00后扎堆摆摊月入9000！景德镇老瓷厂爆改“造梦工厂”

*本文为《半月谈》2025年(nián)第12期内容 在江西景德镇，经过精心(jīngxīn)改造，一座(yīzuò)历经岁月洗礼的废弃老瓷厂华丽转身为充满创意与活力的青年造梦厂——陶溪川(táoxīchuān)文创街区。如今，陶溪川已斩获国内外64项荣誉，成为蜚声全球的文化地标。时尚与艺术在此碰撞激荡(jīdàng)，中外文化在此交融互鉴，共同(gòngtóng)书写着这座城市蓬勃向上的发展新篇。 每逢周末，位于景德镇市珠山区的陶溪川文创街区便会人海如潮(rúcháo)、热闹非凡。成百上千的年轻人(niánqīngrén)涌进街道，他们(tāmen)熟练地支起帐篷和桌子，将一件件精心制作的手工艺品整齐地陈列摆放。原本普通的道路瞬间变身为包罗万象、充满奇思妙想的创意集市(jíshì)。 1平方公里的文创(wénchuàng)空间在原宇宙瓷厂基础上(shàng)改扩建，22栋老厂房静静伫立，烟囱、水塔、窑炉随处可见。走进景德镇(jǐngdézhèn)陶瓷工业遗产博物馆，一幕巨型幻灯照片(zhàopiān)墙上，数千张黑白照片缓缓闪现，他们是当年10万陶工的代表，年轻时把青春奉献给景德镇，成就(chéngjiù)了昔日的辉煌。这些年轻朝气的面孔、神采奕奕的表情，让过往游客的感动与震撼(zhènhàn)油然而生。 对于老一辈景德镇(jǐngdézhèn)人来说，这里的(de)一砖一瓦(yīzhuānyīwǎ)都承载着他们青春的回忆；对于年轻人而言，陶溪川则是充满无限可能的创意天堂。动画设计专业出身的重庆小伙牟维兴，在(zài)工作室兼职半年学手艺(shǒuyì)，如今每周出摊一天，月收入就在9000元左右。“只要作品有特色，根本不愁卖。” 近10年来，陶溪川(táoxīchuān)的(de)(de)创意集市从每周开集2天增加到(dào)3天，从早先的只有55个摊位，铺不满一条街，发展(fāzhǎn)到如今的1200余个摊位。街区新厂西路的两条支路，总长不过几百米，在这里摆过摊的手艺人却有2.86万人，平均年龄仅28岁。青春的活力与(yǔ)艺术的气息在这里交织(jiāozhī)，让陶溪川成了年轻人追梦的热土。仅2024年一年，陶溪川就接待游客1164余万人次。“很难想象，一个三四线城市居然有这样的活力。”上海(shànghǎi)青年白海龙说，他已把事业转移到陶溪川。 夜间的陶溪川(táoxīchuān)春秋大集现场 有了造梦厂，景德镇仿佛被注入了新的(de)(de)活力。十多年前，景德镇本地陶瓷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大多选择前往广东、福建等地。而今，这座城市重新焕发生机(shēngjī)和活力。陶瓷不再是单一的产业符号，而成为一个多元的文化磁场(cíchǎng)，吸引着来自五湖四海的追梦人。 “练摊创客”接踵而来(jiēzhǒngérlái)。“通过微信小程序就可以申请摆摊，每月摊位费只要300元，大家可以共用一个公共窑烧制瓷器。”在陕西省工艺美术大师苏辉看来，这里(zhèlǐ)便利的创作环境(huánjìng)、活跃的交流气氛，吸引(xīyǐn)着无数怀揣艺术梦想的年轻人。 “如果你没有在陶溪川摆过摊，至少去逛过那里(nàlǐ)的集市，或者有几个陶溪川的朋友。”在景德镇制作花器的孙梓豪这样形容陶溪川。受陶溪川的朋友启发，他结合宫灯、香炉等中国传统(chuántǒng)器形，再配上景德镇传统颜色(yánsè)釉工艺，创立的“东云烧”品牌已是这一(yī)赛道的领跑者。 除每月固定的创意集市外，每年(měinián)五一、国庆期间，“春秋(chūnqiū)大集”如约而(ér)至。每个季度主题独特的“陶然集”也接连不断，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创客前来创新创业。 “手作达人”慕名而来。从“游在景德镇”到“留在景德镇”，汪德汉只用了两个月。在江苏宜兴制作了10余年紫砂壶的他，看上了景德镇：“第一次(dìyīcì)赶集遇上一个‘走播’，一个小时的流水(liúshuǐ)就破了万元，我们带的产品都(dōu)不够卖。”如今，汪德汉不但在景德镇成立(chénglì)工作室(gōngzuòshì)，还收了徒。 中国艺术研究院教授、中国艺术人类学会原会长方李莉认为，对于(duìyú)这座城市而言，手工业带来的不仅是文化的繁荣、心灵(xīnlíng)的治愈，还让更多年轻人能(néng)找到发挥才干、寻找理想的机会。 “文化候鸟(hòuniǎo)”纷至沓来。法国的绘画师、美国的工程师、波兰的设计师……过去10年，累计(lěijì)有超过50个(gè)国家和地区的3600多名“文化候鸟”前来陶溪川，每年往返于景德镇和本国(běnguó)城市，陶瓷成为他们的共同语言。 因文化相遇，以热忱而聚。周末的陶溪川(táoxīchuān)街区(jiēqū)，有时能遇见土耳其陶瓷贸易商哈肯，只见他一手(yīshǒu)举着手机，一手拿着瓷杯，向海外顾客介绍：“这些都是手工制作，下单有优惠。” 在当地人眼里，哈肯不仅为景德镇陶瓷打通了直销土耳其的电商渠道，还根据土耳其人的生活习惯、审美(shěnměi)爱好等，提出不少改良(gǎiliáng)陶瓷产品(táocíchǎnpǐn)的新点子(diǎnzi)。“青花瓷在土耳其很受欢迎，我从小就喜欢景德镇陶瓷。”哈肯说。 “瓷都”不但能玩陶瓷，还能吹(chuī)玻璃。这几年，烧玻璃火了，两年多时间里，玻璃工作室在(zài)景德镇从无到有，冒出(màochū)了上千家。其中，美国设计师乔什(qiáoshén)·莱芙在陶溪川设计的玻璃手提包，还被明星和模特拎着上了国际T台。 不止烧玻璃(bōlí)，景德镇陶邑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华婧(huájìng)大胆提出“茶桌(cházhuō)体系”概念：“围绕一张茶桌，除了茶具，还有织物、木雕等等，数都数不过来的手工艺类别，能不能把它们聚集在陶溪川打造一个新(xīn)的集市？” 过去(guòqù)，景德镇因为手工制瓷广受世界瞩目，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世界手工艺与民间艺术之都”的(de)称号。现在，已有金工(jīngōng)、漆器(qīqì)、织造等11个手工艺门类汇聚陶溪川。这些新的手工艺业态，为城市发展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让景德镇在传承传统的同时创新不止。 放眼全球同类手工艺城市，在从工业化(gōngyèhuà)到信息化再到智能化的浪潮冲击下，手工艺的式微几乎成为普遍规律。但在景德镇，规范的市场与富有活力的创新环境，让年轻人凭手艺就可以(kěyǐ)养活(yǎnghuó)自己，进而升级了(le)产业，增添了城市的生机。 “陶溪川可见、可闻、可感，引领着这座(zhèzuò)城市的创新风尚和生活理念。”景德镇陶文旅集团董事长刘子力(zilì)的这句话，正是对陶溪川最恰当的诠释。从老瓷厂到造梦厂，陶溪川必将继续为这座城市带来(dàilái)更多的惊喜(jīngxǐ)。 半月谈记者：李兴文 余贤红 袁慧晶(yuánhuìjīng) 黄浩然 原(yuán)标题《老瓷厂变身造梦厂》